君婪

——"Kill your darling."

【及岩及】梦二则

回国后二人又在一个队伍打球的及川,梦见岩泉工作了

以及工作了的岩泉,梦见及川国后二人又在一个队伍打球

这样的两个片段。

严重我流,写梦就更意识流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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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一

 

一脚迈进亮的有些刺眼的白炽光里,及川有些不适应,躲开眼去望窗外的夜色。是身处于高楼之中,向下眺望,脚下点点尾灯川流,汇成倒置的星河。

 

又亮,又远。

 

世界突然反转。他向后跌落在小岩宫城老家院子软软的草地上,夏夜晴朗,车水马龙幻化为天际高悬的银河。

 

“The Milky way.”

 

小小的自己卖弄着刚学的词汇,向浩瀚星宇伸出双臂,却不自觉十指分开,变成托球的姿势。

 

“Milk bread baka.”

 

伴随着儿时玩伴童稚嗓音抛向掌心的,是最喜欢的那种面包。

 

小岩。

 

伸手,扭头。去接,去望。


世界却像魔方转回。掌间又硬又圆的熟悉触感不是面包,出现在视线里的也不是小小的岩泉——写字楼玻璃窗反光映出的是自己早已棱角分明的脸,穿着队服,抱着排球,电梯门在身后安静的阖上。

 

及川收回目光,这办公室很大,无数盏白炽灯交织成晃眼的光网下,工位多的一眼望不到头。太晚了,加班的人没剩几个,所以冷气相对来说似乎太足了,还穿着排球短裤的他有些腿冷。不过没关系,他很快就可以找到自己要找的。

 

他开始在一排排迷宫一样格子间中穿梭。明明脑子里还一片朦胧,却能飞快的转过一个又一个折角,确信自己不会碰倒任何文件或者盆栽。

 

就快到了。思维无头无尾的,他什么都不知道,却能知道这个。通向彼此身边的方式是刻在呼吸与血脉里的。

 

就快到了。他从比赛结束后喧嚣的球场奔出,一步就跨过围着自己采访的层层记者,把周五晚高峰的车流与童年的银河都甩在身后,又一步跨到这层楼这间办公室里。

 

就快到了。快,更快,他几乎是在飞的,他就是那个自己托出的超远距离传球,一瞬间就越过整个网球场的宽度,然后在恰到好处的位置停住。

 

“嘿,小岩。”

 

“噢,你来了,及川。”

 

一张熟悉的脸抬了起来,扫了自己一眼,然后又波澜不惊的转向电脑屏幕继续操作。

 

“什么嘛!好歹装出惊喜一点喂小岩。看我比赛了嘛,赢了哦~最后那个——”

 

“闭嘴。你以为我为什么拖到现在还在工作啊垃圾川。”

 

“——最后那个超远距离传球!”

 

“我知道!我全-部-都看到好吗!都说了吵死了!”

 

脑门重重的挨了一记暴栗,痛觉慢慢模糊了视线。岩泉的脸依旧对着电脑,嘴角却弯起一个不易察觉的笑,然后和他的声音一同,远去,缥缈。

 

“你等……,我就快搞完了。”

 

“……回家路上绕到……,……拉面吧。”

 

……

……

……

 

“啊,真是的。超痛啊,小岩……”

 

及川把男人横在自己脑门上沉沉的胳膊甩到一边,混混沌沌的醒过来。

 

身边的呼声转了个调,及川在黑暗里眨了眨眼,梦境与现实才像洋流,开始一点点被脑中的摩西分拨开来。

 

摸出手机想看时间,却瞥到体育新闻头条推送——“宫城排球俱乐部今夜再次揽下胜利,成功晋级V1!”,附图是他和岩泉还有其他队友站在赛场最中央,一同拥簇着金杯的照片。及川咧着嘴放大照片上二人所在的那一块:自己伸着舌头表情狰狞,刘海全掀上去了都顾不上;岩泉则把眼和嘴都张的圆圆的,看起来愣的不行。

 

“半夜不睡觉,傻乐什么呢混蛋。”

 

屏幕的光终于晃醒了熟睡的男人,及川被连头带手机一把摁进被子里,岩泉的指腹摩挲着他头顶的发旋。

 

“我们赢了哦,小岩。”

 

“嗯。赢了很多场。”

 

“哼哼,那都是因为世界级二传手归国加入了小岩在的队伍好嘛~今天也是,多亏了及川大人最后那个超厉害的传球吧!”

 

“切,明明是太乱来了。你怎么保证我就能跟的上?”

 

“我就是知道啊,”及川把手机丢到背后,整个人挤进岩泉的怀里,“知道小岩一定可以的啦。”

 

 

“小岩?”及川过了好一会儿又开口。

 

“嗯。”应答从鼻子里挤出,岩泉好像已经快要睡过去了。

 

“宫城哥斯拉会梦到帅哥二传手吗?”

 

“什……哦。很少吧,不怎么会。”

 

“诶,为什么!这不公平!”

 

“因为一睁眼就在一起已经够烦了。”似乎是感觉到及川贴上去的小腿因为一直露在外面有些发凉,岩泉一边用脚挑过被子来帮他搭严,一边发出半梦半醒的嘟囔,“老实睡觉行不行。”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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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二

 

呼吸,好困难。这是……在球场上?

 

在比赛中!岩泉猛地反应过来。计分板显示着目前是2-2,第五局,小分31-30,他们的赛点。

 

应该是太累了,打到连可以算心若磐石的自己都有一瞬间的恍惚。

 

球呢?啊,对方重炮发球,被己方自由人勉强接起,但是好像已经要飞出界了。

 

好吧。没事。下一个发球一定要打断。

 

专注。岩泉深呼吸,把脸扭回正面,余光却瞥到一个身影突然闪到场边球的落点——

 

岩泉侧头望过去,和那个人目光交汇。没有手势,只是投过来了一个会说话的眼神。

 

“是及川选手!及川选手接起了这个球,他传了回来!他要传给——”

 

赛场解说和岩泉的心脏一同发出咆哮。

 

那个眼神说,小岩。

 

——传给我?

 

时间的流动变成像乳胶一样的东西。岩泉下意识起跳,看着球一点一点向自己飞来,知道在下一个瞬间它就会到达恰好的位置,自己挥臂就能击中的位置。


之后,会被人接起。之后,他们会输掉这场比赛……

 

但那个眼神说,小岩。

 

噢,你说的对及川,这不一样。岩泉已经跳了起来,超过了他看见的那个画面的高度,而他还在上升,球也是。

 

小岩。

 

——传给我!!!

 

到了。二者恰到好处的位置,是远比中学时期最后一场比赛高的击球点,是现在的岩泉一最高的击球点。他咬牙,大力击出,完美的球路,落在对方球场的边界线上。

 

“——他传给了岩泉选手!界内!现在是第五场比赛的最后时刻,而在及川选手的妙传之后,岩泉选手居然还能完美的打出这个最高击球点的重炮扣杀!32-30!胜者是宫城排球俱乐部!!!恭喜他们!”

 

“呼。”

 

岩泉弯下腰,看向自己通红的右手。好麻,整个手都传来电流刺过的酥麻。赢了啊。

 

然后突然被一个人猛冲过来抱住,是及川,他毫无形象可言的大张着嘴,好像在大喊大叫什么。实际上旁边簇拥着很多看不清面孔的人,似乎都在喊着什么,但朦朦胧胧的传不到岩泉的耳朵里。他只能听见自己平稳沉重的呼吸,也只能看清及川的傻脸。

 

-呼。

 

岩泉看到及川的脸凑的很近,薄薄的嘴唇碰了几碰,不用听,是从出生起看了无数次的嘴型。那个嘴型在说,小岩。

 

-吸。

 

岩泉感到那张脸紧紧贴在自己的脸,他抬起右手搂过,去抚摸那颗脑袋。不过好像手太麻了,摸着圆润的后脑,却感觉不到平常那茸茸的头发带来的轻柔触感。

 

随后他好像被人群抬起,及川应该也被驾起来了,一定是在某个视线死角的地方。岩泉左右翻挪着,想去看那张熟悉的脸,却不听使唤,却被人高高的抛起,然后,坠落。

 

……

……

……

 

“——!”


一个扭身差点从电脑椅上翻倒,岩泉惊坐而起,碰倒了一摞文件。

 

是这段时间太累了,又趴着睡压迫了呼吸,所以睡着这么沉,还做梦了吧。

 

他活动着压麻的右手,把刚才被用来垫在脑袋底下睡觉用的,选手本人亲自赠送的“及川选手”周边团子玩偶丢到一旁。弯下腰去拾捡散落一地的文件,然后一边归置,一边分心去回想刚才梦的细节,却像在握掌中沙。

 

反正是梦见和及川打球了,赢了。

 

并没打算过于深究,岩泉理好文件摞到一边,唤醒电脑屏幕,忘关掉的视频网页还在反复重播着上一场比赛的精彩画面——队伍拿到赛点之际,及川救起了本已出界的球,大喊着主攻手的名字将球精妙传回,攻手稍微一愣马上跳起,虽来不及达到最佳击球位置,却凭借强大的临场应变能力用指尖将球吊到对方网前,终是落地得分,获得胜利。

 

他又看了一遍,抖着右手活动血脉,然后关掉网页,甩了甩脑袋将思维收回来,再回归于工作之中。

 

最后一点儿了。这几天赶进度到没日没夜,甚至及川比赛都没去现场看,总算是可以在今晚搞定了。这样的话,明天——

 

“嘿,小岩。”

 

刚在电脑上看见的那张脸突然探进了自己办公室里,岩泉发现自己并没有多吃惊。

 

“噢,你来了,及川。”

 

及川环顾四周确信没有其他人加班之后,便拖了张椅子蹭到身边,还带着薄汗的脑袋抵上他的肩窝,细软的发带来熟悉的瘙痒之感。

 

“看我比赛了吗,赢了哦~”

 

“你以为我为什么拖到现在还在工作啊垃圾川。”岩泉顶开那颗妨碍操作鼠标的脑袋,“……最后的传球不错。”

 

“哈哈,那个啊,下场被教练骂了哦。”及川笑着吐了吐舌头,不依不饶的缠上来,“被说是不要觉得所有攻手每次都能撞大运勉强反应过来,下次还是应该放弃那球赶快调整接下一球哦……啊,痛啊,小岩!”

 

“都说了吵死了。你这家伙到底想不想明天按时出发,去北海道过你念叨了好几个月的休赛期啊。”岩泉收回拳头,瞥着还穿着排球短裤的及川抱起脑袋蹲到一边,摸出一件外套丢了过去,“给我把膝盖盖好,笨蛋。”

 

“……那一会儿回家路上绕一下,一起去吃拉面可以嘛?”

 

“好。”岩泉盯着电脑没有回头,却忍不住咧了咧嘴角“你等一会儿,我就快搞完了。”



“噢,我今天在公司睡着了,居然做梦了,好像梦到你了。”岩泉满意的嘬了一大口拉面,突然想起这么一茬儿。


“哼,这就是为什么我们现在才能来吃拉面的原因啰!及川大人最爱的叉烧都卖完了啊!”


“不过我忘了具体梦见什么了,”岩泉不去搭理身边人嘟嘟囔囔的抱怨,回想起团子玩偶的手感,“就记得反正你脑袋挺圆的。”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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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……?

 

是他们好似漫无止境的高中时期,无数个平凡午间休息之中的一个。

 

岩泉扣着脑袋努力去算一道几何题,但血液似乎更乐意跑去胃袋参与午饭的消化活动,脑子又重又钝。

趴在桌子对面的及川似乎早就放弃了,拿着一张纸自顾的叠起外星飞船,随着又一下的翻折,露出纸上印着的铅字标题——“未来志向填报(第一次模拟)”。

 

“喂!”

 

岩泉吓了一跳,起身劈手去夺,却被及川笑着后仰闪过,然后举到桌子上方松开手,飞碟在二人注视下悠悠的盘旋降落。

 

“小岩……我毕业打算去何塞·布兰科的队伍打球了哦。”及川背对着教室窗户坐着,笑容里藏着些许试探与不安。“而且,他好像马上就要回阿根廷啦……”云团移动遮蔽了太阳,向他投下巨大的逆光,及川却抬着脸望向岩泉,眼里闪着坚定的锋芒。

 

“啊……哦哦,这样啊。”惊讶在岩泉的脸上停留不到一瞬,像飞鸟翅膀划破湖面,片刻又恢复平静。

 

“什么嘛!好歹给我多震惊一点啊。”及川作势不满,心里却莫名安定下来。

 

“那你还要我怎么说啊垃圾川,”岩泉耸了耸肩,坐回板凳,“你这事做的,够及川的。”

 

“哈哈。”这次是真的笑出声来,及川凑得更近了些,手指一下一下点在岩泉压在数学题下的志愿表上,“那你呢,小岩。”

 

云移开了,及川看见岩泉的脸一下子被点亮,他一把揪过及川的领口,扬起脑袋,在对视中慢慢弯起嘴角。

 

“我早就决定好要——”

 

 

-Fin-


写在后面:


是一起打球的阿吽和各自拥抱未来的阿吽互相梦见,或者说是两个平行世界的阿吽通过梦境互相交错的故事。


但其实并没有写出我想要的感觉,好烦。


起因是在小号嚷着要去写多男主的梦女,然后就又一万次的问古馆老师到底打算什么时候把岩泉放出来啊。他到底在干什么啊。


在已知及川还在打球,但“巴西篇”没有出现岩泉之后,似乎一直都潜意识也好被其他文影响也好,习惯于把他设定成社畜之类的样子。

却有时候在想,也许他也还在打球呢,为什么不可以呢,没准及川下一次出场就是回国了和岩泉(我希望还有黑尾),在一个队伍打球呢。


想看到这样的可能性,但社畜岩和运动员及也相当美味,所以就有了这样的梦二则。


至于最后一段。正因为古馆老师还没有画到,所以阿吽才有无数的可能性,不是吗。


当然希望每一种都是在一起的,嘿嘿。


感谢看到这里。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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